龙皇辛终于还是紧紧抱住了她,神女妭又惊了一惊,几番挣扯周旋了几回,如同瞬间失尽气力,泣不作声任由他抱在怀里,像个木偶。
明明是两颗炙热的心,却为何要如此凄凉相待?
寂静时有风拂过,一丝春风一丝暖,却叹春风独自凉。此间那寰雁桥上人潮涌动,不时有人指指点点,然而却静的可怕。
他抱了良久,她却依旧像个会落泪的木偶,除了两颗砰然颤动的心,彼此皆是不肯轻易在言一句话。
当春风携来了凋零的花瓣,娇艳过后馥郁蓊薇,这难道不是大千世界有始有终的一律吗?
此番此景好生凄凉可叹。
半晌神女妭才道:“放开我吧,我已经感觉不到你怀抱中有丝毫温暖,算作是我求你,假若你不打算放过我,就杀死了我,横竖我也不想在撑下去了。”
终于,当那温暖的指尖划落她腮凝玉脂的俏脸,落在她皎洁的鼻尖,龙皇方才摘下腰间的吊佩握于她的掌心,叮嘱道:“此物是龙厄宫腰牌,见令如见我,无论什么事,我都会答应你的。”
他顿一顿,因又续道:“没看见你幸福便选择放手,这是我今生最痛苦的决定,愿你从今往后心有所依。珍重!我的小妭儿。”
当他转身的那一刹那,神女妭的伪装与逞强似乎已经轰然沦陷,泪如梨花雨涓如斯可哀。
稍后,她攥紧那枚沉甸甸的令牌拭了眼泪,扯住龙皇辛:“先别急着走!方才不是还说什么事都依我吗?眼下便有一事烦君相依。”
龙皇辛回了头,话音中嵌着喜惶急的问:“小妭!你终于想通了,肯跟我走,对吗?”
神女妭讷讷的摇头:“我须你答应我,从今往后不许你再来见我,无论生死千万千万不要再来招惹我,就让我静静的在此了结此生,仅此罢了。”
良久良久,龙皇辛接下腰牌,这才重重的点点头:“如你所愿,我允下便是。”
当龙皇辛走后,神女妭人群中静默了良久。本仙上前时就听她在那里不停的呢喃:“眼盲好,眼盲好,瞧不见他来望不见他走,往后水阔山高,天青路远,你是你,我是我...”
一世情劫痛万刃,不及真心一片痴,眼下这种看不见摸不着,挽不得舍不下的重逢,该有多么残忍?
本仙又亲眼目睹一回那种恨不起放不下的纠葛,却也弄清楚一桩事实,这传闻中的旱魃女魔无非也不过是个柔情似水般的女儿家。
至那以后,本仙这才搬出玉凌子门人的头衔,几番嘘寒问暖道明了来意,那神女妭原本是抵触。久而久之,亦是逃脱不过本仙久经历炼炉火纯青般,那不要脸的神通。
就在他们相逢那日,本仙一则念其孤儿寡母可怜,二则有心讨好,遂撑船渡她们母女二人回到远在云象城外三十里的家中,途间神女妭哭的不像个样子。
碍于本仙家中内室荒凉,只有过寥寥十几房姬妾,诚然是个粗鄙的汉子,冷眼旁观倒好,那里会亲自安抚一颗,被伤的七零八落之女子心窍?